王征南同志乏味但也很平静的日子开始了,每天上班下班,和黄毛几人聊天打屁,堪称一直与世隔绝的王征南花费了三天的时间才学会了熟练的用网吧的电脑放放电影电视剧,想要跟身边的三人一起打cf显然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日子也就一天天过去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王征南同志的日子闲适,却也有人度日如年。
背对着落地窗,田有为坐在办公桌后,办公桌前,则站了个穿着笔挺黑西装的男子。
“这女孩儿跟男朋友出去玩,怎么还能跟小宝扯上关系呢。”田有为坐在桌子前,手里拿着几张a4纸喃喃道。
“董事长。”西装男子说道:“据调查监控记录和手机通话记录,小少爷是开着一辆属于一家汽车租赁公司的越野车,在国道收费站边,因为事故原因形成的堵车时,下车和人闲聊,才和这两个人结识的。”男子说着又从包里掏出几张a4纸,轻轻的放在办公桌上,说道:“这是小少爷通话记录。在事发之前,只和两个他的高中同学联系过。并且经过我们的一系列排查,所有证据都表明,小少爷的两名高中同学和这对情侣没有任何联系。也就是说,小少爷和这两个人确确实实只是在收费站旁认识的,偶然性非常之高,可以说,基本不存在经人策划的可能。”西装男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在他看来根本没有必要说的话。
“如果真是经人策划的话,只能说策划这件事的人,无论是资源,能力,关系网,都要全面的超过我们,在冰都有这样的人不假……但是我个人觉得那几位都没有做这件事的动机。”
田有为放下手中关于那对情侣的资料,拿起了西装男子放在办公桌上的a4纸,轻轻的翻看,第一页完全是些没用的东西,翻过去看第二页则是通话记录,大半张纸上都是空白,只记录了两次通话记录,都是在儿子离家后的第三天拨打的。
“小少爷的这两个同学名字分别叫陈子刚和付辉,董事长您听小少爷提起过吗?”穿黑西装的男子微微低下头问道。
闻言田有为的脸微微一抖,眼角眉间浮上一丝伤感的神色,这么多年儿子何曾跟自己有过像父子一样的谈话?哪怕一次也好啊!儿子有哪些朋友,自己又如何清楚?有一次儿子在学校惹了事,自己就连儿子上的是哪所高中,都问了妻子才想起……
“唉。”
千万般的无奈郁结在心头,可却无处吐露,最终只得化成一声沉沉的叹息。
如果儿子能回来,自己真的愿意把一切事务都放下,尽好一个父亲的责任。利益,地位,真的会比家人更重要吗?
“小宝的这两个同学你们联系过吗,小宝联系他们要做什么?”田有为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资料放回了桌子上,手轻轻的敲着桌子,心中的焦急掩饰不住。
“还没有,董事长。”西装男子摇头说道:“如果这件事确实是经人策划的话,我们联系他的这两个同学只会打草惊蛇。”
“恩。”田有为点了点头说道:“放心查吧,没什么可忌讳的了,如果有人策划了这件事,那肯定也会一直注意我们后续的动向,就凭你们之前的调查,估计也早就暴露了,顺着线索接着查吧。”说着说着田有为突然抬起头:“对了,刘辉,查清楚小宝最后出现是在哪了吗?”
“经我们调查,小少爷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他和那对情侣共同的目的地,是宁古浑江市的一个村子,村子有几处不错的进山路线,所以经常会有些游客,估计小少爷去也就是奔着这个。”名为刘辉的西装男子又补充道:“之前几天已经有几个兄弟进村子进行走访了,小少爷他们曾住在当地一个村民家,这也是最后一次有人目击到小少爷。”
“直接调查一下这个村民吧,真有什么问题他也会时很关键的一环,直接查,不用顾虑什么。”田有为掐着鼻梁沉思了一会,大手一挥说道。
“是,董事长。”刘辉连忙点头道。
……
王征南一行四人正蹲在道边一口一口的唑着香烟。
大鹏烟瘾比较大,一天多的时候要两包,索性抽的是红梅,一条才三十来块,也就经常随手塞给王征南一根,王征南不会抽烟,基本都是坐在一边,静静的听几个人说话。
“晚上我家领导过来。”小黄毛轻轻吸了一口手中的不知名外烟,嘿嘿笑着说道:“说要带几个同学过来,他妈的,一有这种二人空间就赶快拽几个人来。”
“他是那种看着有点社会气质,但其实挺保守的女孩儿。”一旁的王东亮把一只手搭在黄毛肩膀上,一只手抚了抚眼镜。“好好珍惜点,挺好的一女孩儿。”
大鹏还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老样子,一歪头就问:“上垒了吗?”
黄毛抬手在光头上拍出一声脆响。
“啪!”
“你他妈的……滚滚滚!”
……
冰都火车站
一个阳光和煦的下午,客流吞吐量很大的哈站也难得的迎来了片刻的宁静。
“吱呀,吱呀,吱呀……”
一个始终低着头的男人,推着一架轮椅从出站口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推轮椅的男人很瘦,说是骨瘦如柴也不为过,估么着大腿勉强能比正常人一个胳膊粗,但却又偏偏让人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好像很有力量。
更奇怪的是,他的头始终低的深深地,从车站走出,竟然从来没有抬起过。
坐在轮椅上的是一个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的男孩,人很帅气,带着方框眼镜,一头漫画主角似的看上去微微有些杂乱的刘海,头顶还有几根呆毛竖起来,腿上盖着毛毯,毛毯是暖色的,有一种奶奶风的花纹。一双纤细的手十指交叉搭在毛毯上,整个人十分慵懒的靠在轮椅的后座上,脸上挂着阳光的笑容,时不时的抬起头看一眼推轮椅的人,有说有笑。
如果非要用一个字形容这个男孩儿的话,那就是“暖”。
像是秋日的下午,隔着淡茶色的玻璃窗看着窗外在风中摇摆的枫叶,手里捧着加了糖的甜牛奶靠在摇椅上,压的有不少缝隙的木制地板吱吱作响。
路过的女孩们都不由自主的仔细打量一番这个男孩儿,最后在心里轻轻评价一句:“可惜了,怪不得老娘找不到好男人,原来好男人都瘸了。”
推着轮椅的男人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
因为他的眼前站了一个青年。
这个青年的造型实在是有些吓人,称之为杀马特皇帝也毫不为过。
绿色和粉色的头发不知道靠着什么原理,根根竖立起来,橙色的眼影,蓝色的美瞳,左右两个耳朵还挂着不同款式的廉价大耳环,紧贴在身上的白色衬衫有些漏点,再加上黑色小脚裤和豆豆鞋……
实在是让人有些不敢直视。
然而此时这个杀马特青年却夹了一张象棋棋盘。
咧嘴笑着弯腰对着坐在轮椅上的青年说道:“来下棋?”
“好啊。”轮椅上的青年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眯着眼睛点了点头。
杀马特皇帝带着这两人,在火车站找了个不会挡路的小角落,旁边流淌着散发出让人作呕气味的不知名液体,杀马特却视若无睹,径直蹲下。
“等下啊!”
杀马特坏笑着说了一句,贼眉鼠脸的跑远,从旁边的大卡车上拽了一个白色的泡沫箱子,鬼鬼祟祟的跑了回来。
看着眼前的杀马特皇帝手忙脚乱的摆着棋子,轮椅青年笑着问道:
“手法熟练啊?是惯犯了吧?天天偷?”
“哎?你这什么话?”杀马特傲然一抬头,先是睁大眼睛,又压低了声音说道:“这都是我家的!哪是偷!”
“哈哈哈,你这人有意思!你说是你家的我就信了,都是你的还这么做贼心虚鬼鬼祟祟的?”轮椅青年哈哈笑道。
“嘿!”杀马特一咧嘴:“开玩笑的,我们这样的人,哪有自己?还不都是偷?就是人家被偷的也不在意,放在手里也没用,这我平时拿他点东西,有事我还帮他干活跑腿呢!”
轮椅青年略做沉思,轻轻眯起眼睛,拍了拍手说道:“妙啊,妙啊!”
不一会,杀马特手里的棋子摆完了,低头一看这棋盘,不由得失笑。
只见杀马特的棋子,估计用上了三套棋子,在全场放的密密麻麻。
反观轮椅青年,只有三颗子,一个帅,两个士。
“这让我怎么下啊?”轮椅青年摆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哎等一下!”杀马特没回答轮椅青年的话,反倒是又从轮椅青年的三颗子里拿来了一个士,放在了河另一边被两車两炮盯得死死的地方。
“这样还差不多。”杀马特摸着下巴嘿嘿笑道:“还下吗。”
轮椅青年当即苦笑着摇了摇头:“不下了不下了。”
杀马特当即一翻白眼:“那还不走?”
“好好好……”轮椅青年点了点头:“对了兄弟,交个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你叫什么啊?”杀马特吊儿郎当的一抬头。
“徐守山,你呢。”
“就叫沈三吧!”
“沈三,沈三……好。”一边说着,徐守山身后的男人推着他转过了身。
“哎哎哎?我她妈话还没说完呢!”徐守山连忙用手拍身后的人。“兄弟你好歹留个真名啊!”
杀马特看了眼前的两人,不禁也是会心一笑,根本不再理会那两人,而是轻轻摇了摇头,沉思了一会,便微微低下头头,以只有自己能听清的声音轻生喃喃道:
“我呀……我叫……”
“沈正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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